Thursday, September 29, 2005

奶油麵包~

奶油麵包~
那一晚,他悄悄走進她的心。 12月1日11時晚,看著路邊的行人穿著厚厚的大衣,又是一個冷冷的夜晚,「小葳」--本文的女主角。 獨自一個人在不到10坪的小小房間中,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,她眼眶是泛紅的,因為不久前才跟她的男友分手--一個相識不過10餘天的朋友(對她而言10幾天要認識一個人是嫌短),而這也是她所換過的第六任男友,分手的原因,依據小葳的說法是,他不瞭解我。


她一向總是冷冷的,很少笑過,長的雖然很美,但她那種愛理不理的感覺卻令很多愛慕者忘之卻步,除了一些登徒子; 她認識很多的樣貌俊美的男孩,可惜他們只在乎她的外表,卻從未真正瞭解她的內在,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,也曾為他付出所有,但是,換來的卻是一場小小的口角,造成兩人誤會彼此,兩人就這樣分手,前後交往快1年,對她而言這是交往最久的一次,也因為如此,她的個性變得如此冷漠--不輕易去相信別人。

這一晚小葳靜靜的躺在沙發上,看著牆上鬧鐘,滴答滴答。 小葳的眼淚剛流乾--她不是沒有感情的人,只是她寧可將這些負面感情藏在心中﹔她不是沒有朋友,只是她從不會這些朋友訴說自己的心事,只有小莉--一隻外面撿回來的流浪狗,是一隻不知名種的小狗,牠的個性就像主人一樣,靜靜的,不會對人吠,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,可能是移情作用吧,牠雖然不會說話但卻是個很好的傾聽者。 小葳輕輕的對小莉說著:「妳知道嗎,我又失戀了,就在今晚9點30分,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,我不懂他為何嫌我對他不好,難不成要我將整個人掏給他才行嗎?那隻大色狼。」 她一邊撫摸著小莉,一邊呢喃著…

突然間,她身旁的電話突然響了,她正在想這時候會是誰打來的,是久未聯絡的朋友,還是那個混蛋男友.她毫不猶豫的接了那通電話 只見電話一頭大聲嚷著:「喂--阿至在家嗎,我要找他,他上次向我借…」那種說話感覺很急,一連串的字眼霹靂趴拉,一時間也無法聽清楚,但並不令人討厭,反而給人感到好笑。
小葳一聽挺怪的,便應道:「你找錯人了,說也不說清楚,還有我不叫阿至,我叫小葳。」
只見另一頭說著:「妳這裡電話不是○○○××○○嗎?」 小葳一聽便道:「你打錯了,我這裡是××○○×××」心裡想著,天阿!世上居然有這種笨蛋7個號碼竟打錯3個,不知道他在急什麼。
那一邊便道:「是喔,我打錯了,對不起,但小姐妳是什麼了,說話的語氣有點哽咽,是不是剛哭過?」 小葳一聽便氣道:「我要哭便哭,要你管嗎?」
另一頭說道:「是嗎,妳知道嗎??我所認識的女孩至今我從未女生們哭過呢!」小葳一聽感到有點好笑便道:「是喔!不知打那來的大情聖,居然有如此本領。」
那個人便道:「不是的,那是因為我長的太醜,她們都不要我,還常笑我,反而是我為那群女孩哭過,妳知道嗎,我出生至今已被拋棄10餘次,我剛剛才與那無緣的她分手了,先說好是我先提出要求說要分手的,如何了不起吧!」 小葳一聽便噗嗤笑道:「那你比我還要可憐呢!」
那個人道:「妳看笑了吧!我說過我不會讓女生哭的,其實我剛剛是騙妳的,哈哈!」 小葳一聽半氣半好笑的說道:「你很討厭那!」 短短的寒暄,漸漸化開彼此距離… 就這樣一聊過了約10分鐘,那個人道:『我得走了,如何妳開心了吧,葳姐』 小葳道:「謝謝你啊,但你真的要走了嗎,明天你………有空嗎?」

這句話停了約5秒鐘。那個人:「嗯~沒錯我得走了,想我嗎,明天我阿當然是…有…空,應該有吧!那我明天就同一個時間來找妳……」 正當小葳要問他如何稱呼時,那一頭電話卻掛了,只響起嘟嘟的聲音。
這一晚過的很奇妙,這是種不曾遇到的感覺.小葳並不氣,反而還有種期待。 12月2日10時59分晚 小葳依舊躺在沙發上,滴著時鐘滴答滴答的,11點了,那頭電話剛好響起。
小葳便飛奔似的跑去接:「喂!我是小葳,妳找誰?」(她不敢肯定是他) 只見那一頭便道:「我是送瓦斯的,妳家是不是有叫瓦斯?」 小葳道:「你打錯了,我這裡電話是○○××○○○,你找錯人了!」
那一頭道:「沒錯阿,我打ㄉ是○○××○○○,我要找小葳阿,她昨天不是叫我來嗎?」
小葳一聽才恍然大悟才氣道:「~~大笨蛋~~你又騙我了!」
這又是一段有趣的開場白,那個他的確厲害.過了10分鐘後,小葳問他:「聊這麼久,該如何稱呼你?」 那人便道:「就叫我10分鐘的情人吧!」 小葳道:「很肉麻呢,你又不是我的誰!」 那人道:「或許吧,但我希望妳這10分鐘妳只屬於我這是我倆的時間,我跟妳之間,除此之外,妳所擁有時間就都是妳的,我不會奢求什麼。」
小葳一聽,內心百感交集,不多久她便道:「那我可以為你取一個可愛的名字—-奶油麵包,可以嗎?」
奶油麵包---小葳最愛吃的點心。 在這三個多月來,她幾乎天天都會去買,但她只會去一間麵包店購買,那就是她家對面的麵包店,不是因為近,而是因為它的麵包都是現烤的,外面金黃色酥皮相當脆,熱熱的,相當溫暖裡面的奶油是濃稠狀,甜而不膩,香氣撲鼻,一口咬下去,著實有種幸福的感覺﹔進去店內,那店員高吭且帶有磁性的嗓音,有種吸引人的魔力,讓人進去時,多會想去買,每次到那,不知為何總是會有多出來的奶油麵包,不管那天客人有多多,這也是她喜歡吃的原因吧。 小葳將這個名字的由來說給他聽。 他似乎若有所思的,頓了一下,不多久便道:「好阿,妳喜歡便這樣叫我吧!」 這就是奶油麵包跟小葳相識ㄉ故事。
2個星期,140分鐘代表2個人通話的時間.這段時間,小葳至少不再陪她的小莉說話,總算有個應該是叫奶油麵包的人來陪她.二人之間,天南地北無所不聊,僅僅10分鐘,雙方像是很久前就認識般,什麼話都說,那天上星星有幾顆,地下蟑螂有幾隻都能說,反正,就是一堆廢話……
有時候10分鐘一到,小葳要他多留一會,但他卻道:「麵包剛出爐時的10分鐘內,是最香最好吃,過了這段時間就沒這種味道,聊~也是,熱度要剛好,聊太久會炒冷現場!」 這是他一向常掛在口中的話,雖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,但小葳也會介意。

12月22日10點30分晚,小葳又哭了,那是她前任男友跟她碰面說要與她復合,但她拒絕了,沒想到男友卻說了一句重話:「裝什麼高格調,還不是靠張臉蛋,妳也不過只是一個花瓶而已,整天都在發呆,誰知道妳私底下又勾引多少男人?」 小葳聽了,她忍住,至少是在別人面前,回到空盪盪的房間裡,她還是忍不住。 不久電話響了,又是那個人只是時間比平常早30分,小葳止不住淚水向奶油麵包說著,突然間她有種衝動向他說:「認識你這麼久,你是最瞭解我,我是真的很想見你,我真的很孤獨,你能陪我嗎?」
沒想到奶油麵包說道:「這是不可能,妳知道,現實跟理想有一段差距,在這10分鐘中,我盡本份作妳的情人,但過了這10分鐘後,我什麼都不是,我只不過是妳心中情感的代替品,我是不配去擁有妳。」
小葳一聽氣道:「連你都這麼說,難不成我就這麼一文不值嗎?世上真沒人瞭解我嗎??」 奶油麵包說道:「我曾試著瞭解妳,但妳卻始終不肯敞開妳心房,妳的內心妳是真的瞭解嗎?」
就這樣短短幾句話,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爭執。 不久,奶油麵包便道:「我走了,但不代表我不想妳,妳今後仍會想我嗎?我不知道,我只想告訴妳,短短3個星期210分鐘的認識,對我來說已足夠,妳也是嗎?再見了,小葳。」 小葳靜靜不發一語呆坐在原地,她想挽回卻說不出口……電話便斷了線。 那一晚,他悄悄離開她的心。

12月25日10時 那晚,是個歡樂的時間,每個人都在沉醉在耶誕佳節的喜悅中,小葳,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渡過這段時間,但…她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。 當她走到她家對面麵包店時,只覺得那裡是她唯一所能感受到溫暖的地方,她還是買了最喜歡吃的奶油麵包,但不知為何是,心理因素,還是如何…她覺得今天的奶油麵包似乎沒那麼好吃,雖然做法一樣,但,感覺不到它的溫暖,可能是麵包冷了,然而每次進去裡面總有個親切的聲音,也不見了,一問之下才知道他不久前才離職… 換來新店員要死不死的只會在旁邊看,深怕妳不買,忽然間小葳還真有點懷念那聲音,雖然她從來不曾正眼見過他,只是感覺他是一個很好的大哥哥,不知為何有種熟悉感覺。 她走到家中,只見門口多了一封信---並沒有署名只知道是寄給小葳。
正感奇怪時,她還是揭開了信件,裡面放著一封信,信裡文章是這麼寫著: 「三個多月前,我第一次見到妳,我就被妳深深吸引,妳那陰鬱表情,弱不禁風的身驅,一雙孤獨雙眼,妳看起來總是冷冷的,難以親近,但我卻感受到妳那隱藏在冷漠外表下內心真正的孤獨,是我一廂情願吧!看到妳那一刻,我真想告知妳我厚重的肩膀願意讓妳依靠,保護著妳,但我不能,在妳身旁的仰慕者,比我優秀的更多,我是不如他們,更別癡心妄想擁有妳。
一通打錯的電話,一場誤會的相遇,使我認識妳,應該說是當說出奶油麵包故事時,我才算真正認識妳,在此我得先謝謝我那位叫做阿至的損友吧!哈!哈! 妳心中總有無數的結,我曾嘗試著替妳解開;就在三個月前,知道妳到這會常來購買奶油麵包,我都會刻意先將奶油麵包烤熟,等妳購買,就算妳不買也沒關係﹔有時候生意好,我還會偷藏幾顆麵包不被客人買走,等妳過來買,然後再用我那迷人的聲音(挺噁心的),希望妳能購買,縱使是一絲絲溫暖我也要妳感覺到,我不求妳能注意到我,就算只是妳生命中匆匆過客,我也只希冀那天能看到妳愉悅笑容。
透過電話聊天,我數度讓妳開心,雖然認識至今,我從未見過妳笑的樣子,但對我而言,那已是足夠,我能聽妳內心世界,瞭解妳真正的想法,說真的,我真的有好幾次忍不住想去見妳,但我一直克制自己,因為我知道,我(奶油麵包)也只不過是妳10分鍾情人,而不是在現實生活中。 妳那天想見我,我真的很高興,甚至想要直接當面向妳表白,但這又能如何?妳無法逃出妳心中的結,就算我我們真的見面又如何???倒頭來,妳還是回到原點,因為妳所要真正見的人並不是我,而是那奶油麵包吧! 妳是值得被人呵護的女生,妳知道,當妳笑時,那才是最美的妳,雖然至今我仍沒見妳笑過。但我是肯定的,妳要試著打開心敞,不要整天將自己封鎖,在那小小空間中﹔妳將知道,其實世界是多麼溫暖,妳將遇見到更多的奶油麵包,而不是只有我。 妳真想見我嗎?有緣吧!可能我正在妳那熟悉地方等妳--一個妳每天聽到聲音卻從未記得的店員,但是我卻是妳每天見到面卻將永遠記得。 妳的奶油麵包留12.23日」

這張信的文字都模糊了,沾滿全是小葳的淚,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世界還有人默默關心她,她是全世界受人溫暖最多的女生,只是她太笨了,她跳不開自己圈圈。她飛奔似的跑向麵包店前,想打聽他的消息,但又有何用,在那裡店長說他地址跟電話都是空的,他只是一個過客,只知道他會來打工,是受某人牽引,不然他本來只打算做一個月就走,因為這裡不是他要待的地方,但一做就做了三個月才走,離去時他的臉是那麼憂鬱,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。 雖然小葳身上有他的名字,但在她的記憶中使終只記得奶油麵包。
過了那晚,她逐漸變了,她不再刻意強求,也不再怨天憐人,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,朋友也變多了,不管是男是女,也不乏追求者,只是,小葳心中始終放不下他,她的心中使終有叫奶油麵包的缺口。 2月14日,早11點,情人節, 2個多月,小葳選擇了旅行,她想暫時離開喧嘩城市,到那恬靜鄉下休憩,那裡沿岸有蔚然大海,雄偉高山,能將她緊緊擁抱著,羊腸小徑中,往來孩童們,臉上都充滿著幸福笑容,那是她所嚮往的地方。 情人節至少她不是孤單一人,至少她身旁仍然有隻叫小莉的狗來陪她,牠似乎也有些變了,像她主人一樣喜歡到處跑。
在回家的半路上,她看見一間麵包店,小小的,雖然沒什麼特殊,但是她有種衝動想進去,一種熟悉的感覺.她進去一看,可惜是店員,不是熟悉他,但有一種熟悉味道卻吸引她,那就是奶油麵包。 她買了一塊麵包,就這樣吃了一口,突然間,就是它,那兩個月來所期待的溫暖,她見到牆上有個看版,「剛出爐的麵包10分內,是最好吃」。 她一見立刻問店員,麵包是誰做的,他是剛來工作的員工,昨天就走了,又是一個偶然的錯過…這時店員又補了一句話他有個朋友還在這工作叫什麼…阿至吧! 她一聽覺得很熟悉,短暫的思考中,她才曉得知道是那位無緣見面的人,是造成他跟奶油麵包認識的人,可惜他晚上才會回來,那位新來的店員不知如何聯絡他。 小葳一聽,卻毫不放棄,她隨手寫了一張字條給那位店員,只希望透過他來交給阿至,雖然她也不敢確定,但只要有可能也要去試試。


2月14日就在當晚ㄉ10點59分 她在家等了整整3個鐘頭,她一趕回家就在等,那時候她的心情是複雜的,就這樣她依然看著時鐘,滴答滴答。
~~咚~~11點那個熟悉的時間。又是巧合嗎??這時電話鈴聲也響了,她毫不猶豫去接,只見她尚未開口那一頭卻聽著台語口音以低沉的聲音來答:「謂,妳家有叫外賣某」(請用台語想) 小葳氣著想(討厭都什麼時候了)答道:「某拉,我家無叫」(請用台語想) 突然間,只見那一頭回復平常的語氣又道:「是喔,那是妳喜愛的奶油麵包要不要呢?」 那是2個月未見的聲音。 小葳一聽,氣著笑道:「可惡的奶油麵包,真是的。」 奶油麵包道:「妳寫那什麼,我的好友阿至看了受不了馬上丟給我,我本來是想把丟掉,但…我心腸太好了,所以我還是來找妳。」 小葳道:「你!!!」 不久後小葳又道:「不,沒關係,我就是喜歡,這一次我一定要永記住你。」 奶油麵包道:「是喔,我可不想讓妳這位母老虎記得我,因為這次我將直接去找妳。」


「奶油麵包很好吃,但唯獨你做的最好吃,10分鐘的熱度剛好,但比不上你全程守候,我不要再孤零零,我想再一次感覺到你的溫暖,那怕10分鐘也好,甚至於1分鐘,我也會在熟悉地方等你……給奶油麵包」 一張寫滿滿的字條緊緊握在奶油麵包手中,這一次他在也不放手。
情人節的夜晚至少他不再是那麼孤獨的。 這一晚他又悄悄走入她心中,但這次再也不肯離去。 奶油麵包跟小葳的故事才正要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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